魔女的试炼

假如时间可以倒转，蕾绝对不会再去关心那只黑猫的鬼话了。从早起睁开眼睛看到那只眼睛闪着绿光的家伙的时候，事情就一步步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，直到现在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。
 
 一个小时前的蕾还在自己的家中，刚刚起床，还没来得及整好睡乱的头发，窗台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：“你好，见习魔法师蕾小姐。”循声望去，一只黑猫站在窗台上，它优雅地摇了一下尾巴，绿宝石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蕾。
    “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？啊……难道说……”蕾用尚未清醒的头脑理解着眼前的状况。
 “是的，我是来带你去参加‘试炼’的。”黑猫说话的时候，嘴巴并没有动，而蕾觉得这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响起。

 “是吗……是这样啊，原来已经到了‘试炼’的时候了啊。”蕾若有所思地说道，“是呢，时间也差不多了。”
 “嗯，那就让我引导你去试炼的地点吧。”黑猫说道。
 “请稍等片刻，我的衣服还没换呢。”蕾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，用平静的语气说道。接着黑猫从窗台一跃而下：“我在门口等你。”

 五分钟后，身穿法师袍的蕾开门走了出来。黑猫果然在门边等待着，它的身体一动不动，只是又晃了一下尾巴，说道：“好了，我们出发吧……”话音未落，它便从原地一跃而起，跳到了小木屋的屋檐上，而它刚刚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一团火焰占据。

 “真不愧是‘炎之公主’的得意门生啊。”即便刚刚从被烧焦的命运中逃脱，黑猫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，而它的瞳孔中映照出的蕾的身影，此刻正手握着法杖，充满警觉地仰头望着站在自家屋檐上的黑猫。

 “老师的信使黑猫，在右眼角处有一撮白毛，而你却没有，从伪装的角度来说未免也太拙劣了一些吧。还是说，你只是来找我的乐子？”

 “呵呵……骗不过你呢。没错，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，那我就直说了吧。我是魔女的使者。除了你们老师给你们安排的‘试炼’外，魔女大人也为你们准备了一道试炼呢。”
 “魔女的试炼？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 “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，试炼已经开始了哦，通过了试炼，说不定你就能打败魔女了哦。”
 “这种遮遮掩掩又恶心的语气真是够了……你的主人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魔女爱莎吗？”
 “没错。”
 “听说她通过欺骗无辜的人类，和她们交换身体，以获得无限的生命。这样的人提出的什么‘试炼’，肯定是什么恶毒的骗局吧。我警告你，再在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来扰乱人心，我可就不客气了！”说罢，蕾又举起了手中的法杖。
 “好好，我这就离开，你就当做没有见过我吧，见习魔法师小姐。”然后黑猫便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 “一口一个‘见习魔法师’，少瞧不起人啊。”蕾握紧了拳头。尽管嘴上这么说，蕾却无法做到完全不把黑猫的话放在心上。“魔女的试炼”究竟只是个幌子，还是确实存在，蕾也不敢妄自下定论。她决定去找老师，毕竟自己就算再警觉，没有相应的经验对策的话，面对魔女也是无力的。而对此，老师说不定知道些什么。

 就在她准备动身的时候，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，人影越来越近，看起来是用跑的在接近她。
 “风娅？”来人是蕾的好朋友，也是老师的另一个学生，风系魔法师风娅。她跑到蕾面前，支着膝盖喘了两口气，扶了扶法师帽，然后抬头说道：“蕾，今早你有没有见到一只黑猫？”
 “见到了。”
 “真的吗！那它和你说了什么‘试炼’之类的东西吗？”
 “说了。”
 “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少……那只蠢猫的态度太让人不爽了，明明伪装得那么差，还那么趾高气昂地说什么‘通过了魔女的试炼就可以打败魔女了哦’，那怎么看都是陷阱吧！”
 “……”
 “喂，蕾你好歹也说点什么啊！”风娅看着毫无表情的蕾，显得有点泄气，“本来你就没什么表情，要是再不说话的话，我会觉得自己在和一个人偶对话的。”
 “要说的你都替我说了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啊。”
 “那我们现在去找老师商量商量吧，说实在的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‘魔女的试炼’，我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啊。”
 “嗯，我正好也要去，我们走吧。”听到这话的风娅也不再多说什么，转过头向前走去，这时蕾突然又叫住了风娅：“等等。”
 “嗯？”
 “风娅你在第一次用风魔法掀我的裙子的时候，我说了什么话？”
 “喂……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 “快回答！”
 “呃……‘原来炎之公主的学生就只有这点程度吗’，然后我们还打了一架呢……其实那时候我只是想闹着玩玩而已……”
 “好了可以了。”蕾打断了她的话。
 “哦！原来你在怀疑我的身份啊！”风娅佯装生气道，“不行，我也要问问你！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？”
 “这个问题太普通了，即便我答对了也不能代表我就是蕾啊。”
 “那……就换一个！唔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 毫无紧张感的互动就这么持续着，两人朝着森林深处走去。

 魔法师们并不住在这座森林中，而蕾她们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，只是因为她们在参加修行。这座森林中有着形形色色但战斗力却很一般的魔物，通过打倒它们使自己的能力得到锻炼。现在蕾和风娅所住的两间屋子原本是护林员的小屋，位于森林的边缘。而老师的住处则在森林的深处，因此，她们在路上也会有遭遇魔物的危险。
 “如果可以的话，真想一路顺风地到老师家啊。”风娅把手背在脑袋后面，一脸提不起劲的表情，“无论是史莱姆也好蘑菇怪也好蜜蜂怪也好，哪一个都不可爱也不帅气，消灭它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。”

 “这是修行。”
 “喂你这个三无模范生，好歹也认同我一下啊！”
 “好啦好啦，你说的对，不对……好像前面有个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出现了。”
 “什……史莱姆？我还以为是什么呢，别大惊小怪的好吗……诶，红色的？”
 “别大惊小怪的是你啊。”说着蕾掏出法杖，“要上了！”
 这时蕾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，她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，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她的注意力马上又集中到了史莱姆身上。

 两分钟后。
 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啊！”风娅大叫起来。一番战斗之后，地面上布满了红色的碎块，而每一个碎块都在不停地蠕动着——这都是刚才的那只史莱姆留下的。两人的攻击性魔法很轻易地就将它打了个粉碎，然而……
 “通过分裂来躲避攻击吗……而且，这家伙的火系抗性好高。”蕾喃喃自语道，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，“风娅，看来我们要先撤离了。”
 “诶，要逃跑吗？”风娅手忙脚乱地击退攻击过来的史莱姆碎块，用不甘心的语气说道，“可是……只是史莱姆而已……好吧，这个史莱姆的画风不太一样……”在看到靠近的史莱姆碎块又凝聚成一块更大的碎块时，风娅不禁觉得有些脊背发凉。
 “快走吧，说不定这也是陷阱的一部分……”蕾催促道。但最后几个字她减小了音量。
 “你说什么？”
 “没什么，快，用你的加速魔法！”
 “好……好的！”
 魔法生效了，蕾感觉身体变轻了许多，她连忙迈开脚步，从这红色碎块的包围中脱出。两人急急忙忙地向森林深处跑去。
 察觉到从左脚传来的异样感觉，是在两人跑出去没多久的时候。蕾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脚背处蠕动。一种说不出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凛，本能地停下了脚步。
 “怎么了？”走在前面的风娅也停了下来。
 “靴子里……好像有什么东西。”蕾跺了跺脚，但那股异样的触感仍旧没有消失，相反地，它似乎蔓延到了整个脚背，触感慢慢变成了轻抚的感觉。蕾立即开始解鞋带，接着拽住靴底，想要把靴子脱下来。然而，靴子就像和她的脚长在了一起一般纹丝不动。
 蕾一下子紧张起来，她掏出法杖，对准自己的靴子，准备将它烧掉。
 “等等！”风娅喊道，“前面就是净魔小溪了，说不定那个有效！”
 净魔小溪？听到这个名字，蕾又放下了法杖，站起身来。脚刚一接触到地面，那股游走的抚摸感就变得愈发强烈起来，蕾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穿过自己的脚趾缝，又在前脚掌蹭了蹭，再慢悠悠地跑到脚心处，来来回回地摩挲。
 蕾有点想笑，那不是因为高兴，单纯是因为靴子中那股抚摸感带来的冲动，而这冲动又被控制在某个范围内，让她刚好处于想笑却又能本能地压抑笑声的状态。
 “可恶……出乎意料地好痒……”蕾一瘸一拐地走向净魔小溪，迫不及待地舀起一捧泉水，灌进靴子里。虽然只是左脚被恶作剧似的摸了个遍，蕾却觉得自己的全身也被如此爱抚过一般。想到这里，她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厌恶感。
 这条净魔小溪正如其名，有着净化魔物的作用，不仅如此，这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中除了石头和泥沙之外什么都没有。老师曾经告诫过她们，遇到无法战胜的魔物时，就将其引诱到这条小溪边，再设法将它拖下水。
 虽然也会有堂堂正正和魔物战斗至死的勇者，但老师常常对她们说：“我不需要不会珍惜自己生命的学生。那样我的精力岂不是白费了？”
 一定是刚才撤退的时候乘乱跑到的靴子里的吧。灌进泉水之后，靴子里的骚动就渐渐平息下来，最后像是不甘心似的在蕾的脚心处猛地一勾，接着便消失了。蕾拽了拽靴子，这次很轻易地就将它脱了下来。除了因为被水浸湿之外，袜子倒也完好无损，蕾又往靴子里看了看，但除了闻到淡淡的皮靴味之外，里面空空如也。仿佛里面刚才除了蕾的脚之外，就不曾存在过其他东西。
 风娅在蕾身边坐下，像蕾那样脱下左脚的靴子，接着是右脚，然后是袜子。“扑通”一声，风娅将双脚踩进了溪水中，像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，说道：“好舒服~~~蕾你也来嘛，你看刚才跑了那么多路，你袜子也湿了。”
 蕾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，便慢慢地脱去鞋袜，也将双脚泡进溪水中。在水底深色鹅卵石的映衬下，两双属于少女的脚显得尤为白净。踩在鹅卵石上，蕾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，表情也缓和下来：“风娅，刚才……你是怎么知道这溪水有用的？明明我都什么还没说呢。”
 “呃……这个……”风娅一时语塞，“这就叫心灵感应嘛，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，啊哈哈，哈哈哈……”尴尬地笑了几声之后，她发现蕾似乎没有看向她这边，而是盯着溪水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 “风娅……其实我不是在怀疑你……只是……”
 “嗯？”
 “不……没什么。”蕾摇了摇头，将脚从溪水中抽了回来，用袍子胡乱地擦了擦，没穿袜子，就这么将脚伸进靴子里：“走吧。”
 “哦。”风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，可身体却没有动。蕾感觉有些奇怪，直到她看到了风娅的表情，发现她睁大了双眼，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，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：“我……我的身体，动不了了。”
 与此同时，恐惧也在蕾的心中蔓延开来。即便她一向以冷静沉着著称，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，也完全无法保持冷静了：好朋友的身体真一点点陷入溪水中。先是双脚，然后是腿，一点一点，仿佛这水底是深渊，某种不明的力量正在将她的身体拖向深渊。但事实上，那只是和往常一样，浅浅的溪水而已。
 消失的，只有风娅的身体。
 “救……命……”求救声还回荡在蕾的耳畔，风娅已经消失了。蕾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状况。但一个声音却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大。
 跑！跑！跑！
 蕾不顾一切地跑了起来，向着老师家的方向。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吓坏的十五岁小女孩，急切地想要找到老师，向她寻求一个答案。
 这一切都是梦……是幻觉……是陷阱……蕾拼命在心中重复着这样的暗示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终于，在胡乱地击退了袭来的几只魔物之后，老师的小木屋出现在蕾的眼前。
 “终于到了……！！”蕾一口气只喘了半口，眼前的异象又让她的心悬了起来。  
 毫无征兆地，地面突然裂开，几根粗壮的藤蔓从中钻出，向蕾袭来。蕾连忙向后一跃，法杖一挥，一道火墙在她面前竖了起来。然而，这些藤蔓却丝毫不被它影响，依然径直地窜过来，迅速地缠住蕾的四肢，将她吊在半空中。
 “呃……可恶……放开我！”蕾拼命挣扎着，但藤蔓却纹丝不动。接着，几根更加细小的藤蔓伸了过来。它们伸进法师长袍内，从女孩的上衣领口，裙子下摆突入，直奔少女肌肤上最敏感的部位，在那里快速地扭动起来。
 “噫……”蕾忍不住全身紧绷起来，她紧咬牙关，不住地拉扯着缠住她四肢的藤蔓，但这并不奏效。反而，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痒感的冲击时刻提醒她，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任人玩弄的玩具罢了。
 “这…这究竟是…呼呼…”蕾的脸颊涨的通红，不自然的笑声从她口中流出。接着，更加多的藤蔓袭来，有几根甚至勾住蕾的裙子边缘，想要将它拽下来。
 “撕拉——”裙子撕裂的声音传来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，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 假如时间可以倒转，蕾绝对不会再去关心那只黑猫的鬼话了。从早起睁开眼睛看到那只眼睛闪着绿光的家伙的时候，事情就一步步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，直到现在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。
 当然，后悔药是没有的。时光机也是没有的。

就在这时，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响起。然后，所有的藤蔓开始变得四分五裂，仅剩的几根也连忙松开蕾，匆匆蹿回了地面中。失去了束缚的蕾一下子掉到了地上。
“……老师？”藤蔓自然不可能凭空被击中，将它们击退的，正是这个站在蕾面前，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女性，也就是蕾的老师。
“怎么了，蕾？”老师关切地问道，“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？”
“老师……我……风娅她……”蕾语无伦次地说道，想到自己和风娅的遭遇，她心中一急，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“别着急，先到屋子里去吧，慢慢和我说。”老师伸出一只手，将蕾从地上拉起来。面对老师柔和的目光，蕾的心中终于升起一丝安心感，她一边整了整已经变得皱巴巴，甚至有了几个破洞的法师袍，一边跟着老师向小木屋走去。走到门口的时候，蕾突然停下了脚步：“不对……”
“嗯？怎么了，快进来啊。”老师催促道。
“你……不是老师。”蕾摇了摇头。“这里确实是老师的小木屋没错，旁边的苗圃也是，周围的树的排列也是，都和我‘记忆中’的老师家一模一样。包括老师你，也是这样。”
“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老师疑惑地说。
“所以说，是‘记忆中’啊。”蕾恢复了平静的语气，“而就在上个礼拜，来我家玩的风娅和我说，老师剪了短发。”
而现在蕾眼前的这位女性，有着一头及肩的红色卷发。
“原来是这个啊……那是风娅那丫头和你开玩笑呢，老师我怎么会剪短发呢……”
“不，她没有骗我。记得当时她对我说的是‘虽然老师不肯和我说，不过我也猜到啦，前两天的报纸不是刊登了一位大魔法师去世的消息吗，那是老师很尊敬的一位前辈，我想，大概就是为了纪念她吧’。风娅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，但这种事情，她不会和我开玩笑。”
“我想，你虽然可以把我记忆中的形象再现出来，不过还做不到完全窥探我的内心吧，魔女小姐。”蕾冷冷地说道，“无聊的游戏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被识破的魔女——也就是和老师有着同样相貌的女性并没有生气或者慌张，反倒笑了起来：“不错不错，应该说‘不愧是炎之公主的学生’吗。很遗憾，我并不会那么说。就算你识破了我的设计，也无法从中脱身了。因为——”
“这是在你的梦中，现在，梦该醒了，该起床了，好孩子。”“老师”狡黠地一笑。这时，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。
“醒来吧。”黑猫优雅地摇了摇尾巴。
蕾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慢慢模糊起来，白色的雾气笼罩了一切。

“喂，你现在是醒着吧。”耳边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声音。蕾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。睁开眼睛，视线的上方站着一只黑猫。“睡得还好吗，‘见习魔法师’小姐？”黑猫问道。
“你是……”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，她试着活动身体，结果发现上半身完全无法动弹，而自己下半身虽然可以活动，但却像是受到了什么阻力一样不那么自由。视线所及之处，除了那只黑猫绿宝石似的双眼以外，都是一片黑色，如果不是上半身周围传来的丝丝凉意，蕾可能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。
“这是在……水里，周围这是……冰？”蕾喃喃自语。
“不错的判断力。”黑猫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。“比起你的那个好朋友来，要骗你可是花了两倍不止的功夫呢。我只要单纯地装作老师的信使的样子，就把她骗进了陷阱。”
“风娅……你把她怎么了！”蕾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情。“敢对她做什么的话，我饶不了你！” “吼吼~小姐，我劝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。说起来，下半身什么都不穿泡在水里的感觉如何？很新鲜吧？”
“！”经过魔女的提醒，蕾这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正在与水亲密接触，私密处也传来异样的冰凉感。
“把你搬到这个地方来，再好心帮你脱掉衣服，再扔到水里，防止你的衣服被弄湿，像我这么体贴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哦，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？”魔女似乎不打算恢复原来的面貌了，她维持着黑猫的样子优雅地踱步，绿宝石似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蕾的脸。“当然啦，你的法杖我也替你收下啦，没有了它，想必你即使想要逃跑也无从下手了吧~”
“真是卑鄙……真不愧是魔女呢。”蕾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。
“嘿嘿，谢谢夸奖。不过……我想你现在也只是强装冷静吧。这水中的家伙，差不多要开始行动了呢。它啊，最喜欢女孩子娇嫩的肌肤和敏感的身体了，一旦有女孩子掉到这里，它就会立刻用冰把她困住，然后，它的触手就会慢慢地逼近……”魔女放慢了语速，她很满意地看到，蕾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，脸颊也一点点染上了红色，“让我猜猜……它现在一定在玩弄你的脚底吧。我可是在你的梦中看到了哦，很漂亮的一双脚呢，一想到它那粗糙的触手和肉刺在你的脚底，脚背和脚趾缝中来回游走，连我的身体都会跟着不由得兴奋起来了呢……”
“放开我啊……可恶……唔呼呼……”少女忍不住发出了轻笑，那张扑克脸也渐渐被娇羞的表情所取代。黑猫跳上了岸边，倏地变回了一位少女，同时，啪的一声，一个小光球出现在魔女身边，映照出她的身姿。她的穿着和魔法少女别无二致，但脸上却挂着只属于魔女的，邪魅的笑容：“好了，接下来你就一边享受着这个触手盛宴，一边听我讲述你是怎么上钩的过程吧。”说着魔女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再次开口道：“你一定在想，我是不是用了什么幻术让你陷入了错觉中吧。其实说实话，我并没有那么魔力来发动那样的幻术哦。我所做的，只是单纯的催眠术而已。和你们这些只会横冲直撞的傻瓜魔法少女不同，运用智慧的力量才是我魔女爱莎的行动准则哦。”
“唔嗯……”蕾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，但她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，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娇chuan，并伴随着一串笑声。
“看你的样子，连说话都很困难了呢，想必触手一定在好好地照顾着你的……讨厌，那个词我说不出口啦。不过你现在肯定很舒服吧？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呢~好了，说明继续。”
“混……混蛋啊……不要再摩擦那里了……脚底也是……啊啊……”蕾的双眼渐渐有些失神，但魔女却丝毫不以为意：“开始我故弄玄虚地和你对话，只是为了通过暗示让你进入被催眠的状态，接下来你所遭遇的事情，就像你说的，都是源自于你的记忆哦。”魔女举起一根手指，“那只红色的史莱姆，是源于你第一次对抗魔物时的恐惧，而那些藤蔓是你在第一次遭遇抗火属性的魔物时的真实遭遇哦，当时你的老师也是故意晚了一些才赶过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魔女再次停了下来，她伸出手，抚上了蕾的红色头发：“你知道吗，想要控制住某人，恐惧是必不可少的，恐惧累积到一定界限，人就会想要逃避问题，无法正视目前的处境，自然也就更容易上当受骗了。”
当然，对于魔女这番自鸣得意的言论，蕾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或是反驳。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，她唯一能清晰感觉到的，就是身体各部分同时传来的，触手的摩擦感，抚摸感。对于她的私密部位，触手似乎并不想马上侵犯，而只是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挑逗着，让这股不大不小的快感和身体其他部位传来的痒感结合起来，一点点蚕食着蕾的大脑。由于不断的忍耐，蕾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，与此同时，魔女的发言仍然在继续着：
“当然，最关键的是，你非常怕痒。只有这一点，我是从你的朋友那里得到的情报。能够击破你最后的心理防线，让你被我完全催眠，还是要归功于你的朋友呢……唉，还在忍耐吗，我觉得你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哦，还不如就放松下来，好好享受比较好哦。”
风娅……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朋友的处境的蕾，听到这番话，心中还是闪过了这个名字。就在这时，触手的活动突然变得激烈起来，几根触手不停地在她的肚脐眼附近画着圈，带有肉刺的触手开始在她的脚底和脚趾缝中猛烈地搔动起来。而私密部位的那些细小的，带有肉芽的触手则突然加快的摩擦的频率，但动作却变得愈发轻柔，仿佛要照顾到那里每一块敏感的肌肤。
即便只是这样的改变，也让精神已经支撑到极限的蕾不住地呻吟起来：
“呃……啊——！”
魔女的话被蕾的呻吟声打断了，她愣了一愣，随即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：“啊拉，已经到达顶点了吗？看来，你也是听不进我的话了吧。说明也差不多了，我也该静静欣赏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场景了呢。别着急，这才刚刚开始，接下来还会有好多次。你就尽情地在水里释放出来吧，我想那只怪物也会很高兴的。”
“不过我想，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，这次可不是什么梦境了，是真真实实的，‘魔女的试炼’哦。祝你好运，‘见习魔法师’小姐~❤”